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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坐破苔衣第几重,梦中三十六芙蓉”,在故宫博物院举办的清四僧画展上看到弘仁的这句话,就站住了。
我站着,一遍遍念这句诗,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,一会出现光荣与梦想的场景,一会又出现青灯枯寂的画面,陷入一种奇特状态。
弘仁一介书生,却进山与清军干仗,显然懂得“光荣与梦想”。兵败后遁入空门,与山水为伴,笔意枯寂。这句诗提示:在他心里,一些东西,并没有忘记。
我当时的感觉,就象看到了一扇门:弘仁在350年前把它留下,就等着我来打开。350年后,我来了,我推门进去,看到一个真诚、奇妙、深邃的内心世界,那么迷人。
弘仁的黄山,石涛说是“一木一石,皆黄山本色”,“得黄山真性情”。看了展览中的黄山图册,拜倒,知此言不虚。他的设色黄山,主次分明,线条奇诡,布局非常、充满想象力,已超出通常意义的绘画,而是将自己全部融入对方,人山合一,绘出了黄山的神。他的一些黑白水墨,充满生活气息,亲切、感人,我也喜欢。来回看了两次,不忍离去。
最特别的是最后那幅扇面,抽象、意象,让我想起塞尚:同样的青色、混沌、几何。350年前的他,怎么会有这样的想象力,这样的表达?
看来也得象弘仁一样,每年去一次黄山了。为了,梦到芙蓉。
故宫博物院藏四僧书画展
地点:武英殿
时间:2017.05.06-2017.06.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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